推荐书名:《白色口哨》
作者:帘十里
关于嗑书之前的一点点剧透:简单来说,这是篇暗恋许久又求而不得的小纠结文,其中蕴含了很多细腻又现实的男女情感,如果大人喜欢现实向,这篇文确实很对胃口。女主是高中的美术老师,生活稳定,各方面也都优秀。面对自己暗恋多年的青梅竹马,她小心翼翼的装作不在意,又不甘心的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。男主铁路糙汉,粗俗霸气又柔情,在同女主的过招中,进退得当,旗鼓相当。多年的心思是否能修成正果,羁绊中的两个人总会有结果。
男女主的故事节奏:男女主青梅竹马,女主暗恋男主多年,因为家庭原因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,又希冀于男主关注到自己,一不小心就纠结了很多年。男主糙汉大男人,对女主又细心又直接。如果我们没有关系,我们就不用多联络,如果你是我的女人,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要包揽。非常荷尔蒙的男主,喜欢的大人请下手。
推荐片段:
1、缘分
裴邺坤抖了抖烟灰,垂下眼。
李蔓看见他右臂的纱布上已经渗出血迹。
她说:“你同事说的挺有道理的,先去医院明天再回来。”
听到女人声音裴邺坤侧过头,他夹着香烟的手顿住,眉头一蹙,“李蔓?你怎么在这?”
“学生出事,我来接人。”
裴邺坤:“做老师了?”
“嗯。”
裴邺坤眯眯眼继续抽烟。
烟尽,裴邺坤瞥了眼李蔓,她穿的白衬衫,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又薄又软,沾点雨就成半透明的了,里面套了件白色吊带衫。
裴邺坤对周金说:“把救护车那边我的外套拿来。”
“好。”
李蔓看了眼手机,深夜十一点十分。
裴邺坤说:“狗样,吓得脸都白了。”嘴唇一点气色都没有,李蔓是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。
李蔓不否认,这一路她和陈玉一样都在担惊受怕。
周金拿来外套,裴邺坤抖了抖,上面都是泥和石头碎末,他扔给李蔓,“穿上。”
李蔓套上,工作服十分宽大,隐约能闻到他的气味。
周金瞪瞪眼,心想着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啊。
裴邺坤起身,说:“去医院。”
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淹没在黑暗中,李蔓紧了紧衣领,暖和许多。
李蔓找了个人问清楚隧道里的情况,顺便问了问谁是老赵,这才得知那人是裴邺坤的师傅。
到黎明时天已经不下雨,只是太阴沉,风又强了些,她本来是坐在那边小憩一会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。
陈玉拿来早饭看她睡得熟也没叫醒她。
周围人来来往往,李蔓却睡得熟。
裴邺坤大清早就赶来了,勘察完现场情况走到方桌边上盯着李蔓的侧脸看,他刚想叫醒她,陈玉看到阻止他,轻声说:“让她睡一会,要是叫醒了她肯定不肯睡。”
裴邺坤:“她胃不好,这么趴着睡会胃胀。”
裴邺坤叫醒李蔓,她睡眼惺忪,意识到什么眼睛瞬间清明起来,“学生呢?”
裴邺坤:“还没出来,最起码明天。”
李蔓:“怎么会这么久?”
“我带你去我宿舍睡。”
“不用。”李蔓揉了揉眉心,“我——”
“你什么?你能帮什么忙,看看你的脸色,白的和纸一样。”
2、荷尔蒙
她背对着他,宽大的黑色工作服遮到她屁股那,蓝色的牛仔裤紧紧包裹住她的两条细腿,李蔓穿的是他的拖鞋,又白又小的一双脚和这拖鞋格格不入。
裴邺坤穿着昨儿的背心,手臂轻微骨折打着石膏,也不好穿袖口紧的衣服,这背心淋过雨还沾过土,这会不知怎么,只觉得浑身难受。
李蔓喝了两口,她不爱喝热水,总觉得喉咙里会有股沙沙感,裴邺坤一眼看穿她的想法,下命令:“给我喝完。”
李蔓一口气干掉,像赴死的战士。
她揉着喉咙,转身看见裴邺坤把背心卷到胸口,双指夹着烟,懒懒的看着她,这模样活像个地痞流氓。
“你很热?”她问。
“穿着难受。”裴邺坤站起身,“带你去吃饭。”
李蔓:“你换件衣服再去吧。”
裴邺坤晃了晃受伤的右手,“不方便。”
“我帮你换。”
他衣柜里衣服不多,两件工作服,几件背心和T恤,还有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裤子,李蔓翻来翻去找到一件短袖的白色衬衫。
裴邺坤:“再帮我拿条长裤。”
裴邺坤叼着烟站在那,凝视李蔓的背影。
李蔓走到他面前,她个子也不算矮,一米六七,但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。
她拉住背心的左侧,“你左臂先出来。弯点腰。”她把背心从他脑袋上褪下。
裴邺坤弓背,嘲笑道:“小矮子。”
李蔓不甘示弱:“猿人泰山。”
裴邺坤直起腰朝她脸上吐了口烟,“找抽呢。”
李蔓看他一眼,细长的眸子没有太大情绪变化。
她小心翼翼把背心从石膏手上脱下,她拿过衬衫,先给石膏手套上。
裴邺坤裤袋里手机震动两下,是短信,他拿出来看了看直接丢桌上。
李蔓问道:“背心谁给你穿的?”
裴邺坤吸了口烟,说:“护士。”
她给他扣纽扣,他腹部有一排毛发,从肚脐渐渐往下,越往下越浓密,彰显男人野性。
两人贴的近,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包围。
她想到自己的做梦,梦里他的身躯也是这样伟岸。
李蔓抿了抿唇,浅浅的呼了口气。
裴邺坤垂眸打量她,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,李蔓的手偶尔不小心刮到他腹部,纤细白嫩的手软得不得了。
她把裤子给他,“这你自己换。”
他把烟叼嘴里,单手解裤腰带。
李蔓背过身。
她听到他轻轻的笑声,接着是衣料摩擦的声音。
裴邺坤把换下的裤子往地上一扔,捣鼓了会说:“过来,给我扣个皮带。”
3、你的存在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”
裴邺坤脑袋歪在一侧,睡意袭来,他轻声说:“七八年前。”
李蔓见他楼她的手松了,朝他望去,他已经睡着。
李蔓手肘撑起身体,细细打量他的五官,额头上还淌着汗,凑近点就能闻到男人身上浓烈的荷尔蒙味道,李蔓靠在他臂膀那边找到个舒服躺姿,贴着这份炙热小憩。
李蔓细声说:“我比你早。”
他没听见,睡得很沉。
李蔓闭着眼,但却睡不着,她整个人很轻很空,但又好像一直在往下坠落。
她和他亲密接触了,再也没有退路了。
七八年前是什么时候呢?李蔓算了算,大约是她初三的时候。
她记不太清那会和裴邺坤有过什么接触了,只记得那年李建忠回来要和母亲离婚,往后的一段时光里天都是灰的,母亲不想离婚却无力反抗,而她不忍看母亲变成这个样子,从初夏到深秋,时间在走,但是好像很难让人有所知觉。
初中那段日子,她的力量太微小,走过最远的距离就是在镇上乘公交去几公里外的小市街,去补课,而他早就在外面的世界闯荡。
上了市中心的高中后,每个星期五回家的一个小时的路程成了她走过的最远的距离。
高中的生活忙碌,李蔓两点一线,生活静如死水,即使一个人在那边生活,她也不会乱跑,同学晚上溜出去打游戏,放学后去逛街,逃课睡觉,这些她都没做过,黄美凤时常说她让她放心,每次说的时候黄美凤都红了眼,李蔓知道,她应该是很庆幸自己的女儿懂事,她也欣慰没让母亲多为她担一份心。
高二临近暑期的时候李蔓第一次向黄美凤撒谎,她说学校要补一个星期的课后才放学,黄美凤无疑是相信的。
李蔓买了火车票去了桐城,她一路都没合眼,火车上什么人都有,吵闹的孩童,咳嗦的老人,贼眉鼠眼的大叔,凶巴巴的大婶,她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,而路过的风景那么广袤,有几次路过的地方有铁路工人在那整修,李蔓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,即使知道不可能,但她还是会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。
她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待了一晚,第二天清晨买票回江州。
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,匆匆而来匆匆而去,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带走,她能记住的只有桐城火车站几个大字,还有沿路的山河,还有她想象中的他。
她回去以后又要过千篇一律的生活,她也觉得枯燥乏味,可是她别无选择,她不能像别人一样放肆的活着,李蔓也不知道自己要扛起什么,可是肩膀上沉甸甸的。
她想到母亲没日没夜的流泪,想到她这两年为了她到处打工,有次中暑呕吐到脸色铁青,牙疼了一宿,想到她期盼的目光,她说,小蔓,妈妈希望你以后过的好,别像我这样。
李建忠一直漂泊在外,李蔓自小是她带大的,她有多辛苦李蔓都知道。
越长大她活得越沉重,她不能像李建忠一样做个没有责任感的人。
而裴邺坤,可能是她生活里唯一的狂热追求。
李蔓托着下巴望着窗外,她想到一部电影的几句台词。
当我对世事厌倦的时候,我就会想到你,
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,存在着,我就愿意忍受一切。
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。
4、吵架
他亲吻她脸颊,说:“那你板着脸给谁看?嗯?哪里疼就和我说,我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膏,不用这么没有安全感,我会对你好的,以后永远都会对你好。”
以后。
李蔓觉得这两个字真刺耳。
她抓住他的手掰开,转过身和他面对面,高跟鞋为她增添不少气势。
李蔓说:“我没答应你。”她很平静,却有豁出去的意味。
裴邺坤眼中的温柔逐渐冷却,他说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是很喜欢你,也只喜欢过你。”也许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他。
裴邺坤仿佛猜到什么,冷笑一声说:“所以呢?”
李蔓说:“你知道的,我从来不打破我们关系的原因,你应该知道的。”
裴邺坤抬起下巴,眼中怒火燃烧,他双颊线条收紧,静静的盯了她几秒走到床头拿烟抽,他狠狠吸了两口,轻烟的烟雾弥漫着。
他说:“你要是没有这份心思就不该招惹我。”
李蔓:“你不是喜欢我吗,喜欢我你能忍住不靠近我吗?”
“老子忍不住前几年会差点和别人结婚?”
“你要是忍得住那天在隧道边你就不该对我关心过多。”
“老子那是心疼你,他妈的疼惯你了!”他一脚踹在椅子上。
一瞬间静了。
半支烟后裴邺坤嗤笑一声,说:“你有个做生意的爹,又是好大学毕业的,现在还是人民教师,我是什么?只不过是个技校毕业的工人,粗俗没文化,家里一穷二白,怎么配得上你。”
李蔓说:“我说过,你酒醒后会后悔的。”
裴邺坤碾灭烟,发狠的拽住她手臂一字一句的说:“老子不后悔!就算配不上你又怎么样,只要你心里装的是我,我他妈就得试一试。李蔓,我今天话就撂这,我是什么都没有,但你如果要跟我,我这条命就是你的,不能保你吃香喝辣,但老子决不让你掉一滴眼泪!这辈子只管死命疼你。”
他一直在等她主动开口,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之间的阻隔,他想等她开口然后光明正大的拥有她,她如果心甘情愿也许他就会少几丝愧疚感,毕竟他什么都没有。
5、暂别
裴邺坤秒接,一开口语气不善,质问道:“手机为什么关机?我打了你一下午电话你知不知道?我不是和你说了吗,回去的路上手机要开着,别让我找不到你!万一你出事,被绑架什么的,你让我——”
“我停机了。”可能发完那条短信就停机了。
裴邺坤:“……”
李蔓站在窗边,裴邺坤家后院的两颗杨树光秃秃的,萧瑟的枝干摇摆在晚风里。
李蔓:“你反应怎么和我妈一样。”
“因为你是我和你妈的命!”
李蔓嘴巴的笑慢慢敛起,她手指刮着窗台边,良久,说:“下次不会了。让你担心了,你那边雪下的大吗?”
裴邺坤显然松了口气,口气柔和下来,他答:“挺厚了。”
“你上次说的什么修整,完工了吗?”
“天气预报说这段时间下雪,估计得延期了。”
李蔓: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“快了,顶多还一个月,你在家多吃点,冬天长点肉才不怕冷。”
李蔓看到裴邺坤家的院子里有条小黄狗,她说:“你爸好像养了条狗。”
“他就爱整那些小动物。”
人寂寞了才会想养猫养狗吧,李蔓说:“你回来,裴叔会很开心的。”
“我是好几年没回去了,是该回来过个年了。”再烂也是祖宅,是他的根,哪都比不上的。
李蔓说:“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,可我很喜欢,即使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,可我还是很喜欢这里。”看着这片土地,有时一恍惚仿佛能找到小时候的感觉,那种和他在一起的自由洒脱现在都很难感受到。
人越大就越被束缚的紧。
裴邺坤低低一笑,“我看你是喜欢我吧,你不会在睹物思人吧?”
李蔓:“最近在念语文吗,睹物思人这个词语用的挺好。”
裴邺坤说:“你说过年把这事和你妈摊牌好还是等明年我考上了再说。”
“你觉得呢?”
“等考上了再说吧,不能给丈母娘开空头支票,有了粮食再问她要女儿也不迟。”
一通电话不知不觉聊了足足有半个钟头。
快挂电话的时候,李蔓忽然问道:“要是我被绑架了要是我被撕票了,你怎么办?”
“殉情。”
“挺伟大的。”
“那换作是我呢?你怎么办?”
李蔓戏说:“我找个智勇双全的嫁了,好好过日子。”
裴邺坤冷笑一声,“等着,等我回来不弄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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