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维·赫伯特·劳伦斯
20世纪英语文学中最重要的、也是最具争议性的作家之一。主要成就包括小说、诗歌、戏剧、散文、游记和书信。因为在作品中力求探索人的灵魂深处,并成功地运用了感人的艺术描写,他的作品一直被世界文坛所重视。
有人认为劳伦斯那一系列迷人的游记作品,很可能只是出自诗人做梦的本能。因为他旅行的初衷绝非惬意、单纯与美好的,事实上,这些旅行的源头与贫穷、苦难相关,与繁重而无谓的社会义务相关,与战争相关,却与任何诗意无关。
可以说,劳伦斯的旅行始终带有一种逃避的味道,既逃避社会,也逃避自我。毕竟正是在这些被他称为“原野朝圣”的出走式的旅行当中,他几乎被摧毁的精神又得以痊愈并丰满起来,从而给他身后的世纪留下了一道美不胜收的文化风景。
特约撰稿/黄鹏
出发,前往另一种生活的真实
旅途起先难称愉快,由于拮据,他只能乘坐票价最低的列车横穿欧洲,车厢里肮脏、拥挤、喧闹,很快他到达法国巴黎,却发现“巴黎俗不可耐”。后来又在艺术之都佛罗伦萨度过了三个星期,但这里给他的印象依旧并不美好:“在那里,邪恶就像一个老处女在私底里自得其乐。”
改变首先发生在一个偏僻的,意想不到的角落:喀塞塔省境内的匹西尼斯科山村。那里寒冷而且原始,令人难以忍受,但农夫们辛劳但淳朴自然的生活,以及修道院的暮鼓晨钟却使他精神一振,从长期的紧张中松弛下来。之后他将寒意甩在身后,来到阳光明媚的开普利。“意大利是一块令人振奋的土地,虽然这已成了历史,但我仍然深深喜欢意大利。那明媚的阳光,闪烁的岩石,以及如同花瓣般的海浪”。
很快,他决定再次出发,前往西西里岛,这一次,他终于感到心满意足。1920年3月,他在一间出租屋里执笔赞美自己心目中的伊甸园:“西西里巍然屹立着,永远向着她那如宝石般闪烁的峰巅、金色的黎明和永恒的魅力……我对西西里并不谙熟,地中海的拂晓是辉煌如紫晶色的,它像我们时代的黎明,我们新纪元的奇妙的早晨一样。”而同时,这里的人们“所具有的强壮的撒克逊人的素质”也令他十分激赏。
在经历了战后英格兰的黑暗、严寒、布满雾霭的岁月后,他终于走进这辉煌、温暖之中的。他的想象力在地中海的阳光中臻于完美。他在这里完成了长篇小说《迷失的少女》和《阿伦的权杖》,以及很多短篇小说与诗歌作品,并且根据这期间的经历完成了美妙绝伦的游记《意大利的黄昏》。
D·H·劳伦斯的创作力十分惊人,在20年的写作生涯中,他共创作出长篇小说、中短篇小说集和诗集各十余部,还有大量的散文与文论作品。其中,长篇小说《查泰莱夫人的情人》、《儿子与情人》,以及游记作品《意大利的黄昏》和《大海与撒丁岛》被认为是他的代表作。
漫游,走向那些未被开发的土地
从离开英国移居意大利时起,劳伦斯的作品为他赢得了更大的名声和更多的财富,从此以后,他的生活大半在旅行中度过。
劳伦斯生命中另一次至关重要的旅行起始于1921年1月。一天清晨,他和妻子弗丽达启程前往撒丁岛,经过长途跋涉,在濛濛细雨中,到达了撒丁岛南端的卡利亚里,那是他们所抵达的第一个撒丁岛的港市。劳伦斯和妻子从最南端的卡利亚里一直来到岛北端的特拉诺瓦,然后坐船到了契维塔韦基亚,又从那里到了那不勒斯,他们最终于1921年6月返回了在塔奥米纳的驻地。
此次旅行的整个过程都记载在劳伦斯那部五彩缤纷的,充满感情与生机的杰作《大海撒丁岛》中。而在寒冷、贫瘠的小岛腹地,劳伦斯开始了回顾和深思,他将撒丁岛之旅称为一次“追溯久远,久远往事的旅程”,这次旅行使他长久以来的困惑得到了解答,他说“一切都知道了,明白了”,他感到,人类必须向前走到那些“未被人知,未被开发的土地上,那里的盐还未失去它的原味”。从此,他开始新的追寻。
在大多数旅行当中,劳伦斯的身边都会有妻子弗丽达的陪伴。
朝圣,在原野中捕捉启示性的幻象
1922年4月,劳伦斯启程前往斯里兰卡,他自称“就像亚伯拉罕启程寻找新的土地”。在途中,他看到了克里特岛上白雪覆盖的山峦,使人眼花缭乱的莱万特尼港和“像干血一般红的”西奈山脉。一切都预示着这是一次令人瞩目的向欧洲的告别。神秘的东方留给劳伦斯的印象无疑十分美好,但白天的炎热使人喘不过气来,他病了。两个星期以后,为了尽快恢复健康,他和妻子动身前往澳大利亚。
他先来到悉尼,又相继前往内陆城镇达林顿和位于海边的蒂罗尔,澳大利亚给他留下了一个矛盾的印象,美丽的自然环境令他震撼不已,但强烈的殖民色彩又令他感到悲哀,他写道:“这是一个黑暗的国家,一个悲惨的国家,像是在无底的深渊之中。然而,当天空重新显出温柔和蔚蓝,绿树的树枝向遥远的天空伸展,一切都使人着迷,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神韵!”
离开澳大利亚之后,劳伦斯终于来到了他的另一个灵感之源:北美。在**新墨西哥州的陶斯镇,他和妻子度过了三年多的旅居时光。黄沙滚滚的**西部成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乐土,他这样记录对这里的第一印象:“这一刻,我看见辉煌壮丽的,骄傲的朝阳在圣塔非的沙漠上空高高地照耀着。有什么东西静静地停立在我的灵魂里,使我充满着期待”。
在这以后,劳伦斯为自己的旅行找到了一种新的定义:“原野的朝圣”。正是带着这样的目的,他多次出发前往墨西哥,除了墨西哥城以外,还包括了特奥提瓦坎、索钦里科、普埃布拉和奥里萨巴等地。在墨西哥的旅行促成了两部杰作的诞生:长篇小说《疯癫的毒蛇》与游记作品《墨西哥的早晨》。而正是在前者的写作过程中,劳伦斯旧病复发,这次他病得很重,不得不返回英国居住。那以后,他再也未能完全恢复旺盛的生命力,1930年,劳伦斯死于法国芒斯,他的妻子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了新墨西哥,将他埋葬在那里。
劳伦斯的好友丽贝卡·威斯特曾写道:“劳伦斯漫游四方,是为了寻找他一次又一次痛苦地捕捉的那种人类的启示性幻象。”他的漫游就像印度的游方修士和俄罗斯的先圣一样,从不刻意指向任何地理上的目标,而是一场漫长的精神旅程,这位20世纪的尤利西斯用他自己的漫游给世界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财富。
劳伦斯眼中的世界
本文原载于《旅行家》2016年1月刊,。不论你是资深文青雅痞、文化爱好者,还是户外探险背包客、多金奢游族,又或是新晋酷辣爸妈急需亲子游……在这里,都能找到最新最有趣的主题旅行线路。请密切关注《旅行家》,更舒服自在的旅行阅读体验,期待您的翻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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